路行


你大概听过那个女孩子——她诞生于某年的最后一天,那是个瑞雪纷纷的日子。我尚且记得那天浑厚的云层、冰冷刺骨的风、和那个一出生就会笑的孩子。


喔,那确实是一个倔强的小家伙,那么多人想尽了办法也没叫她哭出来,安安静静蜷缩着,眼睛还睁不开。你去戳戳她的脸蛋,她还会挥着软绵绵的手虚虚抓住你,嘴巴咧出一个一个小小的笑容。所幸,这是个天赋异凛会自己呼吸的孩子。


那时我大概才十二岁吧。如今孩子已经成家的老大叔砸吧着烟斗,用那种老人家常用的回味的语气,思索这着说:那是个顶聪明的姑娘,学什么都要比别人快上好几步,我老娘骂我的时候就总喜欢把她拉出来和我比比,然后逮着我从头到脚的数落,别说,还真有段时间觉得那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。


不过后头又不讨厌了,反而有点心疼起来了——这个姑娘是个可怜的,在她十四岁生日之后,又或者是十五的时候——我记不太清了,她就像一夜之间停止了生长,此后在也没长高过一厘米,听说整个人都像是停留在了十四/十五的那时候,不止是身高,还有发育——她再也没能长大。


“那她现在去哪里了?又长什么样?”拖着鼻涕泡的小孩子问他,“你说她是我们这的,那怎么没听别人提起过呢?”


“不会长大的话,那她会死吗?”掰着指头算年龄的女孩也问。


还有几个不大相信的小萝卜头在边上弹着弹珠玩,虽然一句话没说,但眼神显然是在质疑:如果真有这个人,家里的长辈绝不会一个字都不说,而且四十多年而已,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无人知晓的年纪——


“去哪了我也不知道——诶别不信啊,我只知道那之后她家里出了事,就剩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,有个穿黑衣服的贵人把她带走了。那个贵人不能提不能说,可别怪我吓你们,多说两句可得出事的!”老大叔一脸讳默忌深的样子,看起来不太想多谈:“会不会死?这我也不知道。”


孩子们于是纷纷学着大人“噫”的噫“切”的切:“这是不是你家人给你说笑哄你开心说的童话故事?”于是大家都笑了,不带别的味道,个个露出个大门牙笑得像个傻狍子。


老大叔也笑,跟孩子们的不一样,这笑里头有他们看不懂的惆怅和难过。


那委实不是一个童话。


他又隐约记起来,那天的黄昏特别长,血一样红的残阳,大片云霞铺在天空,底下是深秋的光秃秃的枝桠。


乌鸦团在枝头上,飞在头顶上不安的嘶鸣,振翅之间偶尔会有片鸦黑的羽毛落下来。


那位黑衣服贵人像是一缕幽魂,没人看见他什么时候来的,怎么来的,他就那样,兀自敲响了女孩的家门。


没些日子,他就听旁人说道着女孩家里出了多么不幸的事,又听起人说女孩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

她离开的时候也是黄昏,炊烟袅袅,天上没什么云。他从阁楼间里偷偷往下看,看到那个贵人长着张森白的脸,又瘦又高。漂亮的黑礼服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。而女孩被他牵着手,一步一步的——被叼走了。


哪怕直到今天,他也没觉得自己用错了词。在他的感知里,那个贵人就不像个“人”,他用他锋利的爪牙,抓走了一个女孩。



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系列,哭了。

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满足自己臆想的产物get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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